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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LV.1]初来乍到
8、最后、最好的保护) o5 o! N. U& Y5 H- J0 C2 ?
下了火车到地铁,下了地铁找共享单车,几乎一路小跑赶到" Y: e. |" z+ N5 u8 ?) \
了医院。探视刚好开始,妻的姐姐、弟弟已经进去了,每家只能( Q$ F8 w$ k) ]0 t; K, ?' S
进两个家属,我就被挡在了重症监护室门外。好在一会儿妻的姐
d1 X! m: K5 |8 U. c: H+ ?姐出来了,对我说妻刚刚看到他们进去探视还有些高兴,但看到- c6 O/ e/ ]7 T$ e' y0 Q. f+ o9 |
没有我的时候,马上就有些失望了,她盼着你来呢,你快进去吧。! b: G- E) d' {+ k: n
我来到妻的病床旁,妻的鼻子里插着鼻饲管、脖子上打着锁穿、
2 ~$ P3 o: x( w" x1 h腹部两边都下着引流管,下面还有尿管,输着液,可以说浑身插
" T% g0 Q. t8 ]$ w* E满了管子。还不大能活动身体,说话也比较吃力,看到我进去有
: B+ t- r7 W! S s6 u一些喜悦的表情。我强忍着眼泪,问她疼不、难受不,握着她的
4 b: ] C( Q2 F% W" [5 f0 n0 V( Z手,看着她的眼睛,希望能给妻一点安慰。哎,可惜不能化身为' `2 w& A% z, o" K
天神来拯救我病痛中妻子。" l- j- a2 b0 t% n
晚上和妻的弟弟喝了一点白酒,妻在监护室术后恢复的还4 W3 j( m* ]- |
行,今晚也没有其他需要奔波的事情,是个可以短暂放松的时光。; _8 f0 s7 T" p- ]
饭后和妻的弟弟溜达出很远,找了地方坐下,说了很长时间的话。
/ P3 M P. i3 n和妻的弟弟聊天的过程中,我开始在这片刻的安闲时光中,梳理
; Z8 q/ l& S5 s7 ~0 p/ R6 y9 g% O自己该如何面对中年丧妻的伤痛。说话的过程也就是整理自己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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绪的过程,这也是我在面临不幸后,第一次向别人表白自己的心
" F- b& ]- |$ r4 s# M0 k+ i迹。
3 C4 D* D* i: a. ~我觉得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,就是在各种关系里生存的,比( C$ K8 A ~0 R/ E
如同事、朋友、亲戚、弟兄姐妹还有家庭,人和人彼此的这种种
7 B# Y0 _! i5 J8 ]关系,其实在心里都是按远近亲疏分成各个层次的。当一个人遭3 S2 f/ ~- K! }/ J7 G8 R( O8 b1 @
逢不幸,视这个不幸事件的严重程度,就会动用到各个层次的关# ~; [( o l7 I; M6 {% {
系,比如工作上的事,会求助同事,生活上的事,会求助朋友。
. Z+ u2 } O" G' c2 V可是当不幸的事件足够沉重的时候,就像一个从高空下坠的重物
# K# m+ u7 F9 c3 z砸在防护网上一样,这一层层的社会关系就像保护重物不坠落的1 c2 ~) u# x _0 z
防护网,巨大的灾难会一层层撕裂防护网,这防护网的最后一层
1 J) {5 G% W5 x& q' f就是家庭。家庭就是一个人最后也是最好的保护,也是一个人在
& H9 R+ Q- [/ Y/ j遭逢不幸后,所有人都离他而去后唯一的希望。如果家庭都不能* Y( z9 G- d* K: G- r8 L
提供最后的保护,我想人生也就太可怕了。而现在我就是妻的最) v7 S2 c; ?# K) `
后的保护和最后的希望,我要不救她还有谁来救她?这个世界上
k; G2 R8 e8 G- h; l几十亿人,也只有我是唯一一个可以救她的人。所以,我要救她,
0 D/ n% U1 q0 V9 Z2 b/ c我要给她最后、最好的保护,我没有退路,我责无旁贷。我和她# [+ ^4 @; N: Z
弟弟的长谈,数次被我的泪水打断。只是这次聊天之后,我的思
) G1 ?; |/ B' W! R2 k; h路更清晰了,目标更坚定了,那就是不问结果,妻呀,我要救你,$ u: r9 v! e1 @# O: j
哪怕拼上我的全部身家性命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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